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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章舊事重提(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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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丫頭在說些什麽東西!”說著便將字條隨手放在了一旁。

“娘?怎麽了?”辰瑤問。

“沒什麽,你亦竹姨母惡作劇的玩意。”說著隨手拿了過來放入了懷裏。

想來想去,還是覺得哪裏不對,於是快速的整理了一下,便要出門,剛打開門,一個丫鬟跑了過來,氣喘籲籲的說道:“不好了不好了,夫人!”丫鬟的聲音叫的她心裏慌慌的,大氣不敢出。

“外面傳來消息,澗主夫人被刺客刺殺,不治而亡。”

此話一出,嫣雲頓覺眼睛一花,頭暈眼花的昏倒在地。

再見到亦竹時,已是在她的靈堂裏,看著亦竹她安詳的躺在石棺內,發白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。

上過香後,辰瑤想要陪著羅塵,而嫣雲再也無法待在亦竹的靈堂,她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前幾日還在談天說地,今日已經沒了生機,難道真的時過境遷,物是人非了嗎?

恍恍惚惚已回到了府上,走到園中,頭疼就得厲害,揉了揉仍不見緩輕,便倚靠在亭子邊歇息著,半夢半醒之間,仿佛看見了滿身是血的亦竹走了過來:“嫣雲姐姐,我好舍不得啊,我舍不得禹宗,舍不得阿塵,也舍不得你啊!”

“亦……亦竹!”嫣雲痛苦得喊著,從夢中驚醒,從懷裏拿出那留給自己的字條,淚水從眼裏滑落,自言自語說著:“亦竹,我一定會為你好好照顧羅塵與師兄的!”

站起身走回房中,將房中燭火點亮,將字條焚毀:“亦竹,我已經答應你了,你看到了嗎?”

“娘,娘你快去羅伯父的府上,爹他發瘋似的沖進了亦竹姨母的靈堂大鬧起來了!”辰瑤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。

“快走!”嫣雲並不多想,對著辰瑤說道。

羅府內,上官墨胡亂揮著劍,大吵大鬧著:“羅禹宗?你不是個男人,你居然害了她,我說是楚家的人做的,你居然不相信我?你不配和亦竹在一起!”

“上官叔叔,你喝醉了!”羅塵捂著被上官墨誤傷的傷口淡定的說著,實際上上官墨身上酒氣很濃,就算是染了風寒的人也能立刻聞得到他身上飄著惡臭的酒糟味。

羅禹宗已經沒有反抗他的意思,只裝作沒看見的樣子,卻也倔強的不回應他,眼看著這一劍即將刺過去。

“住手!”嫣雲帶著靈兒從上官府急急忙忙的從府上趕了過來,嫣雲拉著辰瑤擋在上官墨面前:“上官墨,你在做什麽?”

辰瑤拉過羅塵,詢問著:“羅塵,你怎麽樣?你被我爹劃傷了嗎?痛不痛?你別嚇我,你說話啊!”急得辰瑤,淚水直在眼圈打轉。

“我沒事,瑤瑤,別哭啊!”羅塵搖搖頭,抹去了辰瑤滴下來的眼淚,露出慘白的微笑。

嫣雲抱住上官墨,擦著耳朵輕聲說道:“墨,我們回家好嗎?”

上官墨也不再狂躁,手中的劍滑落在地,仰天大喊一聲,便隨著嫣雲回去了。

回到了上官府上,嫣雲再也沒有與上官墨說話,直至兩日後,亦竹的遺體下葬,嫣雲才去書房找到正在面對著畫像發呆的上官墨:“墨!”

上官墨沒有發覺嫣雲的出現,嫣雲又喚了一聲:“墨!”上官墨這才擡起頭,一臉疲憊的樣子能夠看出上官墨已經兩日未眠了,嫣雲抱住上官墨:“墨,亦竹已經下葬了!”

上官墨聽了失神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:“亦竹……亦竹!”沖沖撞撞的上官墨,無意的將嫣雲推到在地:“我要去亦竹,她一定躲起來了,一定沒有死!”

“上官墨!你醒醒吧!亦竹已經死了!”嫣雲對著上官墨喊道。

“你騙我!亦竹不會死,她不會死的!”嫣雲的話讓上官墨幾近瘋狂。

“上官墨!我問你,你有愛過我嗎?”嫣雲一步步走過去,淚水在一點一點聚集,上官墨仍舊口中念著亦竹的名字。

“我知道了!”嫣雲心如死灰般說道,淚水沿著眼角緩緩流下:“上官墨,你可曾想過我才是你的妻子!是你親口提出要我們成親的!你愛的是亦竹我知道,可我本以為你會有一點點在意的,在意我的想法,原來都是我癡心妄想!”

“嫣……嫣雲……不是的……”上官墨這才想起他一直以來竟忽略了嫣雲的感受,漸漸走近嫣雲想要解釋,嫣雲難過的後退著:“墨,我是愛著你的,而你的心裏卻沒有我的位置,如今我已經不再奢望你的愛,所以我們也不用再遷就了,你不用再處心積慮的在我身上花心思,我也不再懷念你的懷抱……你我二心不同,難歸一意,從此一別兩寬,各生歡喜。”

嫣雲打開門,辰瑤正站在門外,眼裏充盈著淚水,拉住嫣雲的手:“娘……不要丟下辰瑤……”

“瑤兒,娘對不起你……”嫣雲輕撫辰瑤的臉:“我要離開了……你要留在這裏兒……羅伯父需要你,你父親需要你,羅塵也需要你啊?我可憐的瑤兒……”說完,狠了狠心松開了辰瑤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。

離開上官墨的嫣雲去了無虛庵削發為尼,等到上官墨醒悟之時,嫣雲已經成為了現在的靜安師父,他們兩個從此再沒有相見。

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,依一依偎在靈兒的懷裏淚眼婆娑的,靈兒也是淚星點點,封蘭則倚靠在翕卿的肩上遲遲不肯松開,好像在害怕一松開,翕卿就會離開一樣。

“娘,對不起,我不知道你受了這麽多委屈!這麽多年女兒都誤會你了!”辰瑤抱住嫣雲一聲聲道歉。

“我的傻瑤兒,是娘太任性了,娘不該丟下你一個人陪在你爹身邊的!”

“娘,我現在都知道了,不怪你……”辰瑤倚在嫣雲懷裏說道。

“那個……嫣雲伯母,抱歉,我還是有點疑問!”燁言很不好意思打擾這樣母女情深的場面,輕聲輕語的說道。

“你請說……”嫣雲的溫柔使燁言收斂起羞澀:“我想問的是,您說當時亦竹伯母給您留下了字條,那字條的內容……”

“對,亦竹是給我留下一張字條,內容是要我幫忙照顧師兄與羅塵……”

“可還有其他什麽嗎?”

“我想想……對了,亦竹跟我在信中提過她給我留下一個東西……放在……對,就在無虛庵的地下埋著。”

“太好了,那伯母記得說那個東西具體在哪裏嗎?”荼元接著問道。

“在……”嫣雲揉了揉頭,又在回憶著。

“怎麽這樣啊!這麽重要的事怎麽都能忘!燁言,我們真的能指望她幫我們救羅塵嗎?”真真不耐煩的拉著燁言說道。

“真真,別這麽說,嫣雲伯母的往事太讓人感傷了,她不記得,對她來說是最好的‘療傷藥’,我們該理解她的!”依一攔住真真,大家也是頭一回見依一這麽成熟的樣子。

“嫣雲伯母,抱歉,真真還是個小孩,您別和她計較!”燁言又解釋了一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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